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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男人笑着摸摸他的头，时不时捏捏他的脸。嗯？看看有没有喜欢的。不知道会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。男人弯下腰细细看着，仿佛真的只是一个对即将到来的孩子欣喜万分的父亲。

        呵呵，不过现在看好像还太早了，只是一想到是我和宝贝的孩子，就忍不住高兴，想早点给他准备点什么才好。

        少年轻轻嗯了一声，男人的脸在他面前时明时暗，他只模糊看到开合的双唇。逐渐的，男人的身影也不见了，变成一团团黑色粘稠的怪物，他们对着他张开血盆大口，对着他肆意嘲笑凌辱，粘液勒住他的脖子，抓住他的双腿双脚，让他动弹不得。

        好窒息啊，好痛苦啊，他的脑袋里不知是什么嗡嗡地响着，又像压低的尖叫声，一刻不停地刺痛他的神经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受够了这一切，这痛苦的一切，他想拒绝，想大吼，想一直压在心里的话不知怎的便脱口而出——不要！

        世界在一瞬变得无比清晰，店员们正惊讶地看着他，而他的手上正拿着一件奶黄色的婴儿服。他猛地下意识看向男人，男人也看着他手里的婴儿服，一语不发。

        夫人不喜欢这件吗，那…快来看看我们那边的商品怎么样？有胆子大的店员马上来打圆场。

        少年像是才意识到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，宛如碰到什么脏东西般瞬间丢开。他低着头，肩膀都在害怕地微微颤抖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不要，不要生孩子…不想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店里安静的仿佛一根针落在地上都听得见，没有人再敢说话，任谁都不会这么没眼色察觉不出被围在人群中心的男人的低气压。

        男人叹了一口气，弯下腰捡起地上的衣服寄给店员。宝贝怎么了吗，不喜欢我们再看看别的。他捏住少年的下巴，抬起了他的脸，不出所料地面若死灰。

        呵，男人轻笑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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