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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晌过去,她从口袋拿出手机,拨通一个电话。
“我说你是不是哪里有毛病?”顾浅一开口便是劈头盖脸的责骂,语气里的讥讽愤然毫不遮掩,“找个半大小子来给你nV儿陪床?”
电话那头不知回了什么话,只见顾浅皱紧眉头怒目瞪向计许,将他从头到脚扫视一遍后,仍旧不依不饶,“我怎么知道你半路养的那个蹩脚货是不是什么好东西?你既然照顾不过来那一开始就不要把这件事儿给揽下来。”
顾浅的刻薄骄横虽早已成为常态,但不知是否积怨已深,她的那些奚落听着是格外刺耳刻毒的。
计许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听着,仿佛对这些嘲讽谩骂早已免疫。
直到嘉允推开病房内室的门,他这才有了一种不安局促的感觉。他有时觉得自己就像一片浓重的Y影,卑微到埋进了尘埃里,却仍有人厌弃鄙夷于他的存在,恨不能踏上几脚以泄无端愤恨。
也是在这时,嘉允走到他身旁,对着顾浅怨道:“妈妈,打电话出去行么?”
顾浅见她出来,断然挂了电话,殷切地走上前,抬手m0向她的脸颊,柔声细语道:“你生病怎么也不给妈妈打电话呀?要是知道你不舒服,那我前几天就不会去外地了呀。”
“没事啊,我挂了两天水,已经好很多了。”嘉允下意识地偏开脸,伸手扯了扯计许的衣角,同顾浅介绍:“妈妈,这是阿许。”
顾浅闻言再度瞧向他,颇为讽刺地嗤笑一声,道:“我晓得呀,你爸在外头养的好儿子嘛。”
明嘲暗讽间,她故意咬牙将那三个字念得恨意切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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